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
瑞中建交70周年之际,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分别接受了央视新闻频道、新华社和人民日报的专访。罗志谊2019年3月起担任瑞士驻华大使,曾长期在欧洲、非洲和亚洲国家工作。虽然首次在中国常驻,但他对中国过去70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的发展感到震撼。瑞中关系长期走在西方国家同中国关系的前列,政治互信不断深化、经贸合作成果丰硕,两国在科技创新、教育、环境保护及可持续发展等领域也有着共同目标。罗志谊在专访中表示,希望以两国建交70周年为契机,推动双边关系不断迈上新台阶,期待后疫情时代焕发新的活力、不断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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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新闻频道
瑞士驻华大使:期待创新合作的光明未来
9月14日是中瑞建交70周年的日子,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接受总台央视记者采访时表示,70年来,中瑞两国已建立创新战略伙伴关系,签订了包括自贸协定、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谅解备忘录等一系列各领域重要合作协议,双边关系迈入追求更高质量的发展“快车道”。
罗志谊来华担任大使一年多,曾长期在欧洲、非洲和亚洲国家工作。虽然首次在中国常驻,但他对中国过去70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的发展感到震撼。
70年前的1950年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才3个多月,瑞士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年9月14日两国正式建交。70年以来,中瑞两国开展了涵盖各方面、惠及各领域的务实合作。在建交当年,中瑞双边贸易额仅600万美元,2019年两国贸易额已达318亿美元。瑞士在中国的对外经贸关系史中占据了多次重要的“第一个”。
70年间,中国的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罗志谊表示,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长期以来在各领域都是积极行动派。中瑞两国在科技创新、教育、环境保护及可持续发展等领域有着共同目标,相信未来两国合作有着更加光明的发展前景。
02
新华社
期待后疫情时代瑞中关系行稳致远——专访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
中国同瑞士建交70周年前夕,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他表示,两国关系70年来不断向前发展,互利合作取得丰硕成果,期待后疫情时代焕发新的活力、不断行稳致远。
1950年1月17日,时任瑞士联邦主席致函中方领导人,承认刚刚成立三个多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年9月14日,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瑞士成为最早承认新中国的西方国家之一。
罗志谊说,这种“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持续贯穿在两国关系70年的发展历程中——改革开放后瑞士企业家在中国成立第一家工业合资企业,瑞士是第一个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的欧洲国家、第一个同中国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的欧洲大陆国家、第一批加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域外国家之一。
“70年前的世界与今天大为不同,70年来这些成就令两国友谊历久弥新。”他说。
罗志谊表示,两国经济的开放性为不断丰富的双边合作奠定了基础。中国的开放举措与瑞士以开放为核心的经济理念高度契合,不断吸引瑞士企业蜂拥而至来华投资。他期待,中国开放的大门可以越开越大,双方经济合作越走越远。
统计显示,双边贸易额从两国建交当年的600万美元增至2019年的318亿美元。截至目前,瑞士在华投资项目超过1000个,投资总额超过80亿美元。与此同时,中国企业对瑞投资也蓬勃发展,累计直接投资超过70亿美元。
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对世界经济造成巨大冲击,中国全面推进复工复产,实现二季度经济同比增长3.2%,成为首个由负转正的主要经济体。罗志谊说,这一数字令他印象深刻,中国经济同瑞士经济、全球经济高度互联,希望货物和投资能够逐渐恢复,国家间经贸往来早日重回正轨。
2016年4月,两国领导人宣布建立中瑞创新战略伙伴关系,这是中国首次同外国建立以创新为标志的战略伙伴关系。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布的全球创新指数报告显示,创新力排名方面,瑞士连续10年保持全球领先地位,中国排名连续多年保持上升势头,是世界上进步最快的国家之一。
“创新已成为两国合作的重要亮点。”罗志谊说,公正公平的竞争环境、以人为本的教育模式、高度流动的人才培养,成为瑞士这一“创新国度”成功的秘诀。
罗志谊表示,他希望在有效防控疫情的前提下,人员往来可以有序恢复,从而推动经贸投资和商业活动正常化,以及创新环境的进一步培养。
罗志谊还对中国将于今年消除绝对贫困表示高度赞赏。改革开放40多年来,在现行联合国标准下,中国7亿多贫困人口成功脱贫,成为世界上减贫人口最多的国家,占同期全球减贫人口总数70%以上。他认为,这堪称“人类历史上的罕见奇迹”。
2020年,中国人民将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这意味着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彻底摆脱绝对贫困,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
罗志谊说,在人类社会进入可持续发展目标“行动十年”之际,正经历新冠肺炎疫情的严峻考验。一些社会系统的脆弱性为人类敲响了警钟,要放眼长远、未雨绸缪,不断夯实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2015年12月,罗志谊在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的现场见证了《巴黎协定》的达成,这一协定为2020年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行动作出了安排。他表示,一个坚韧的社会必须处理好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树立明确的环保目标。中国和瑞士都在致力于节能减排,履行自己作出的坚定承诺,并因共同的目标不断加深合作。
“看看今天的天气就知道,中国正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这让未来更加可期。”望着初秋北京湛蓝如洗的天空,罗志谊笑着说。
03
人民日报
“开展更加开放包容的国际合作”——访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
9月14日,中国和瑞士迎来建交70周年。瑞士驻华大使罗志谊日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瑞中关系长期走在西方国家同中国关系的前列,政治互信不断深化、经贸合作成果丰硕。希望以两国建交70周年为契机,推动双边关系不断迈上新台阶。
70年来,中瑞双边关系蓬勃发展,取得诸多里程碑式成就:瑞士是最早同新中国建交和开展对华合作的西方国家之一;2007年,瑞士宣布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2013年,中瑞签署自由贸易协定,这是中国与欧洲大陆国家、世界经济20强国家签署的首个双边自贸协定。如今,以创新为标志的中瑞创新战略伙伴关系内涵日益充实,推动两国在投资、金融、科技、环保、人文等领域不断开拓合作新天地。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在各个领域取得巨大发展,尤其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实现8亿多人脱贫,创造了人类减贫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成就,令人钦佩。”罗志谊表示,中国减贫经验对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有重要借鉴作用,同时该目标的实现,需要包括瑞中两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共同努力。
在罗志谊看来,“开放”是推动瑞中双边关系不断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中国是瑞士第三大贸易伙伴。这种紧密的经济关系得益于双方一贯秉持开放合作、互惠共赢的理念。今天,中国正在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尤其是在金融市场开放中,瑞士信贷等金融企业率先受益。”罗志谊认为,中国不断优化营商环境,完善公平竞争制度,对于瑞士及其他国家在华企业都是重大利好。希望瑞士企业能更好地把握机遇,深耕中国市场。
“创新合作将推动双方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上获得更多成果。”罗志谊表示,瑞中两国都是全球气候治理的积极推动者,双方在加强城市低碳发展等方面合作大有可为。
近年来,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抬头。罗志谊表示,瑞士同中国一样都是多边主义的坚定维护者,主张维护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维护国际公平正义。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全球性挑战,“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建立一个更有效的多边体系,开展更加开放包容的国际合作。中国成功控制疫情,率先恢复经济增长,为世界经济复苏注入了重要信心和能量。瑞中双方始终坚持开放包容,将共同维护自由贸易体系,共同推动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世界经济”。
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各国都可以拥有并派遣“外交信使”,作为在本国政府,驻外使领馆间传递外交文件邮袋的使者。外交信使在持有官方文件执行职务时,不受任何形式的搜查、逮捕或拘禁,享有人身不可侵犯权和完全的外交豁免权,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斩来使”。
大学毕业后进入外交部,我有幸成为一位外交信使,到过近一百个国家出差。对于刚刚走出校园大门不久的我,有机会得以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开拓眼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在几年的信使生涯中,工作之余,既饱览全球各地风情,名川大山,也去过普通游客很少涉足的亚非拉美偏远小国,亲历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奇闻趣事,大大丰富了我的阅历。兹将几桩趣事记录于此,与大家分享。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一)
1985年春节之前,我和老信使孙春业结束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东南亚之行,在曼谷度过大年初一,急切地准备赶回北京过年。
不料,行前被民航工作人员告知机票被取消,原因是航班上有“要要客”(VVIP)乘机。我们归心似箭,闻讯后不愿推迟,随即与民航代表处据理力争,称我们也是要要客,重任在身,必须完成任务,如期回京。几经周折,民航代表处终于保留了我们的座位。
春光和煦的曼谷街景
大年初二,乘着亚热带和煦的春光,我们驱车来到廊曼机场。一上飞机,走进头等舱,就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皮肤皙白,体型富态的中年人,一人一排,正在看报,似乎有意遮挡着脸,靠窗坐在头等舱的一侧,与坐在中间一排的几位肤色黝黑,个头矮瘦的典型东南亚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等我们在与他们相对的另外一边靠窗落座,开始品尝空姐送上的清凉冷饮时,我们扭头细看,才发现这两位看上去更像华人的乘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萨利。那几位柬埔寨年轻人,显然是他们的警卫人员,仿佛形成一个保护圈,坐在他们周围。整个头等舱内,除了波尔布特一行,就是我和老孙两人。
飞机很快起飞,一路上波、英两人一言未发,或低头看报,或闭目养神;他们的随从更是沉默寡言。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这样在沉闷中度过。飞机刚刚落地,就有人登机,将他们迎接下去了。由于我们是唯一一波同行的VVIP,自然紧随其后下了。等我们开始走下舷梯时,看到波尔布特一行,乘着一辆考斯特专车,已经绝尘而去。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的奇遇之一。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二)
记得是1989年1月的一个的傍晚,我们从约旦起飞,准备前往下一站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我同行的是川籍老信使田湘,老田为人谦和,幽默有趣,我俩相互照顾,配合默契,经常用四川话说笑,一路上轻松愉快。在约旦期间,去过与以色列遥遥相望的死海游泳,体验“永不沉沦”水上躺平漂浮;还驱车二百余公里,去到深藏在沙漠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佩特拉古城,领略了阿拉伯特有的罗马式建筑,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以罗马式建筑闻名天下的约旦佩特拉古城
一到安曼机场,我们立刻有了一种与观光旅游时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安检比平时要严格得多。担心安检升级,会耽误我们登机,于是我们决定不去头等舱休息室,直奔登机口。半道上,有一位个头高大的洋人友好地与我搭讪,听说我们是要飞往巴格达后,用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大声笑道“真勇敢!“(Courageous men!)。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安检,我们终于登上了预定的波音737约旦皇家航空公司(Royal Jordanian Airlines)RJ812号航班。
安顿落座后,漂亮端庄的约旦空姐,和蔼可亲地给我们送上湿毛巾和香槟饮料。我则一如往常,先抓了一本装帧精美的航空杂志,埋头翻阅起来。 此时,坐在里座的老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我两下,并用四川话轻声对我努努嘴说“法特,法特”。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但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那位头戴标志性提花头巾的阿拉法特,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匆匆从我身边疾步而过。有趣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并没有在头等舱停留,而是径直往经济舱方向往后走去。阿拉法特及其随行刚刚步入机舱,机组人员迅速关上了舱门,飞机旋即开始向跑道滑行。
这时老田和我相视一笑,低声说道,这下完了,我俩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掌握了阿拉法特此行的信息,搞不好就得陪着他一同去见真主了。但我又禁不住好奇,很想去面对面,好好看看这位叱诧风云、可能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传奇人物。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就起身走向经济舱,没想到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接口处被一位保安人员拦住,不让我过去,只好悻悻然返回座位。飞行中,我发现阿拉法特曾经到头等舱上过一次厕所,但也都有保镖守护在侧,无法靠近。
我们此行,正值第一次海湾战争前夕,中东地区局势风云变幻,各种有关可能开战的谣传甚嚣尘上的特殊关头。侯赛因国王在位的约旦是当时中东地区可以斡旋于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各国之间的重要和平力量,萨达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的伊拉克则是该地区最大的安全威胁;处在与以色列最前沿的巴勒斯坦的地位极其特殊微妙。
尽管我们对当时的中东政局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突然间与巴解组织领导人如此近距离相遇,置身同一架飞机,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世界之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约旦与伊拉克比邻,不到一小时的飞行,还没有等我们把香槟和坚果小吃消灭,就在这样的浮想联翩中匆匆过去了。飞机穿过夜幕,平稳地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起身等待机组人员开门,发现阿拉法特蓦然站在我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显得是那么平和平常。我跟他对视一笑,很自然地相互握了一下手。他的手竟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是女人的一样柔软,完全不像四处组织武装暴力的领导人。这时机舱门打开了,阿拉法特被引导簇拥着首先走出机舱,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猜想可能是萨达姆的儿子或是萨达姆最信任的高官。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又一次极具戏剧性的奇遇。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三)
环球旅行总是让人感到获益匪浅,又会出人意外,令你在若有所“失”中重获你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今年,我的生日便是在不同的国际时区变更线之间穿梭往来中悄然“丢失”了。
笔者生于29年前的7月28日。 29个春秋过后,有幸有机会飞越南太平洋,作大洋洲之游。7月27日晚新西兰时间22时许,我告别了这个水草肥美,小巧富庶的岛国,由奥克兰飞往西萨摩亚。
经4小时飞行后,抵达西国首都阿皮亚,这时时光倒流,我的日历上显示时间回到了凌晨2时。原来,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西国则处在变更线以东,两地时间有整整一日之差。
稍事休息,东方既白,我便乘着游兴开始驱车饱览西国风光。由于西萨摩亚是波利尼西亚群岛中一个仅有16.2万人口、陆地面积2934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国,仅一日功夫便“周游”了全国。
风光迤逦的南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
尽管如此,西国那一望无垠的椰林沙滩,健美淳朴的萨摩少女,清澈可人的天然浴池……却令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时值当地冬天旅游淡季,航班有限,只好选乘当晚22时的班机,赶往下站—斐济。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太平洋航空公司”轻盈玲珑的螺旋桨飞机穿过夜幕,又把我载回到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斐济首都苏瓦,走下舷梯,苏瓦机场上高悬的大钟刚刚敲过了12下,斐济人的日历此刻翻到了公元1989年7月29日!
呜呼!我的生日,7月28日,就这样在这次匆匆的行程中“丢失”了。当然,我对此并无遗憾;相反,我仿佛因此永远年轻了一岁,我会永远欣喜地记起这个“丢失”了的生日。
(此文根据刊载于《世界知识》1989.18期的拙文《我“丢失”了的生日》略加订正修改)。
《世界知识》1989.18期《我“丢失”了的生日》原文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