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见闻

主讲人：郑达庸

    大家好，我今天给大家讲一讲沙特的情况，因为我在沙特工作了几年，我给大家谈一谈我所看到的和听到的。我最早知道沙特这个名字是在上个世纪50年代，那个时候我在念书，我的母校是北京大学东方语言系，我是学习阿拉伯文的，当时叫我们的老师都是从开罗爱资哈尔大学毕业回国的老师，他们都是穆斯林，对沙特有一些了解，但是他们了解更多的是阿拉伯关于宗教和传统文化方面的一些知识，这些教授好多已经不在了，譬如说马坚教授、刘连瑞教授等。
    当时听到沙特的名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全世界穆斯林的最高圣地是在那里，也仅仅如此，当时因为新中国建立时间也不长，跟阿拉伯国家建交的也不多，也还没有和埃及建交，我们跟阿拉伯世界22个国家中第一个建交的国家就是埃及，1956年，那个时候还没有和沙特建交，对沙特的了解很模糊，只知道沙特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国家。后来在学习的过程中，老师告诉我们，如果说阿拉伯正统的发祥地那就是沙特阿拉伯，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因为阿拉伯半岛是阿拉伯游牧民族最早的发源地，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阿拉伯语的28个字母中有6个喉音，这在我们汉语里是没有的，这个暂且不说，阿拉伯语有一个很特殊的发音叫ض（Duad），这个音发的最正确的就是沙特阿拉伯人。所以沙特这个民族也可以叫做“ض（Duad）”民族，这对于沙特人民来说是个荣誉。
    当时的沙特阿拉伯与我们还没有建交，但是同台湾的国民党有关系，当时台湾派到沙特的所谓的“大使”曾经是驻扎在青海的一名将军是马步芳，但是沙特与我们来往是极少的。1955年，万隆会议期间，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跟沙特出席会议的代表（外交大臣）费萨尔亲王（后来成为沙特的国王）握手谈话，这是双方的领导人第一次见面，谈话氛围后来听说是非常友好的。在这之后，我们和沙特的发展如何呢？沙特是伊斯兰的圣地，因为麦加和麦地那两大圣城都在沙特，每年全世界大约都有200万的穆斯林到沙特去朝觐，那个时候的中国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还要通过我们的友好邻邦巴基斯坦领导人的协助下和沙特方面做一些沟通，大约在1956年，中国的朝觐团才得以到达沙特，这也是新中国第一批去沙特朝觐的穆斯林。当然，随着两国关系发展日益密切，中国去沙特朝觐的人数与日俱增，目前每年大概有2万穆斯林到沙特去朝觐。
    因为我学习的语言就是阿拉伯语，而阿拉伯语说的最地道的就是沙特，身为学生的我认为如果有朝一日能到沙特去一趟，学习纯正的阿拉伯语那真是一生的荣幸！也许是天赐良机，本人外教生涯的最后一站就是驻沙特大使，可以说我的夙愿得到了实现，我非常高兴。但是到这个国家去刚开始也不是很适应，虽然之前我到过四个国家工作，可以用两个词语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第一种就是高兴；因为当时已经临近退休，是我外交生涯的最后一站，可能就回到国内工作，没想到国家派我到沙特工作，能以我在沙特工作划下我外交生涯的最后一站我非常高兴！第二种就是紧张；大家都认为不可思议，但是这对我来说是有任务的，作为国家的外交代表，做好两国的友好工作是我的责任。作为外交工作者，有三点是必须要具备的：一、观察形势；观察形势最重要，以前我工作过的几个国家基本上大同小异，所以比较有把握。但是沙特毕竟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政教合一的君主国家，虽然从宏观的中东形势上来讲我是比较了解的，但具体到沙特这个国家我没有把握。二、掌握政策；我国的外交政策虽然不会变化，但是想要与时俱进的了解这个国家，还是需要做好功课的。三、做好工作。只有将前两者了解透彻，才能做好工作。反之，工作就不是很好开展。所以在沙特工作并不像我以前工作过的使馆那样方便，所以当时是本着小错误可以犯，但大错误绝不能犯的心情去的沙特。
    我以前脑海中对沙特的概念就是沙漠王国，汽车王国，很富有，虽然有现代化的建筑，但是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国家，这是我对沙特的初步印象。当时我从北京出发，途径迪拜，到达沙特的首都利雅得，当时飞机达到利雅得的上空，逐渐开始下降，我探头向下一看，这是一个相当大且国际化的城市。郊区一片绿茸茸的景象，我下意识的认为是沙漠，中间一个很大的圆形的经济作物的农田，这令我一下子改变了起初我对沙特的印象。下了飞机，在礼宾司的带领下走进候机大厅，当时室外温度已经40多度了，但是候机大厅却特别凉快，当时我就在想这么大的候机大厅，风是从哪里来的呢？四处眺望了一下，也没有发现空调，最后不得不问使馆的工作人员，原来大厅的圆柱子就是空调，风徐徐的以柱子为中心向四周散发，而且建筑结构相当现代化，都是钢结构。经大厅，整个的候机大厅出自一位德国的设计师之手，整体的设计理念是围绕帐篷展开的，具有非常鲜明的民族化特征。而且，使馆工作人员还介绍，这个大厅是国际厅，只是五个候机大厅其中的一个，其他四个分别是国内厅、私人厅、王室厅、军用厅。后来经过了解，利雅得飞机场的面积相当于整个新加坡国土面积，大约740平方公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不会认为这是沙特的机场，这说明那个时候沙特的发展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基本情况：沙特的国土面积大约有225万平方公里，据2005年的数据，沙特大概有2600万人，但是大家不要认为这2600人全部是沙特人。沙特有600万侨工，上至高管，经理，医生，律师，中产阶级，高级知识分子，还有建筑工等，也就是说沙特这个国家养着600万个家庭，很多人去那里谋生，赚钱给家里寄过去，这600万人就是600万个家庭，周边国家都与沙特关系紧密就是这个原因。
    宗教：现在全世界的人口大概是67亿，其中穆斯林占15.7亿，200左右个国家和地区。穆斯林叫分两派，逊尼派和什叶派。沙特是全世界穆斯林的圣地。
    发展概况：在近代历史中，沙特于1932年9月23日独立然后统一。当时的国王阿卜杜勒•阿齐兹对沙特的独立和统一功不可没，我个人也这么认为。他非常开明，国家统一以后，一手抓宗教，做了一些宗教上的改革，二手发展经济，这其中有个故事。
    上世纪30年代初，沙特国王请西方公司到沙特找石油，但没有找到。后来又在1937年请来了美国标准石油公司，但依然没有找到。后来就在标准石油公司准备撤离在拖延时间的时候，有5、6口井打到几千米，一下子发生了井喷。沙特在这个井旁立了一个碑以此纪念，后来在周围的地区也发现了石油，沙特由此成为产油最多的石油王国。到现在老国王也没忘记这些工程师，经常把这些石油工程师请到沙特玩。
    西方国家的人们到了沙特，风餐露宿，环境非常艰苦。沙特国王知道想留住这些人，要有特殊待遇，于是就开辟了一个特区，有人把守，只能西方人进，在那里可以穿比基尼游泳，跳舞，喝酒，赛马，看电影，节目演出，吃西餐，完全尊重西方的生活习惯。
    我在之前讲过，我到沙特当大使，具体都做些什么工作呢？首先，到了沙特要递交国书，见外交大臣。递交国书非常有意思，是一批一批的。买了飞机票赶紧等着去递交国书，如果没赶上，下一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听说有个亚洲国家，第一次去时没等到，后来等待递交国书的时间比当大使的时间还长。我买了机票就赶紧等着去递交，当时有五个国家同时递交，智利，意大利，菲律宾等。当时的沙特国王是个很随和的人，和五个大使面对面的谈，对我们说：希望你们工作的愉快，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们。递交完国书后，就要见外交部长、内政大臣，为此我在那边忙活了半年。之后还要拜见亲王，沙特的关键部门是亲王大臣，当时据说在沙特的亲王有6000个，公主也有好几千。但是真正有权有势的，掌握国家权势的，不出20个。这些亲王也没有职位，但是能决策国内外的重要事务，很有影响。我在沙特工作了近四年，这些亲王也就拜会了三分之二，和这些亲王们拜会可不是简单的问候，他们很了解国际形势。
    君主王室是一代代传下去，沙特是老国王去世后，由兄弟继位，王室有专门的委员会，由一些德高望重的王室人物组成，继位的时候要选出一个王储，一个国王，我去的时候是法赫德国王。法赫德国王的功绩很多，重点抓教育，最高曾占GDP的24%，他说我们沙特国家要想发展起来，没有人才是很难的。后来沙特中产阶级的形成，就是在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沙特建国的时候，要派大使，不得不从其他国家选。当然现在的这批，中间的高级知识分子已经培养起来，包括大夫，工程师等。当然现在的国王就是我在的时候的王储，他现在年事也高了，身体还不错，是一个亲民的君主。
    沙特既然这么保守，国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呢？因为历代国王都有一个英明的言论：“只要不违反伊斯兰教义，我们就应该接受并且使用，我们的古兰经不可能阻挡我们国家的发展，不能成为我们国家发展的障碍”，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要与时俱进。
    现在沙特的高科技很多，比如说海水淡化，这是在世界上有名的，用高科技把海水淡化成生活用水，比如说有人们喝的水，浇花的水，医院用水，这些水都是海水淡化的成果。
    如果当地的王室大臣谈话你会非常高兴，因为他了解国内，了解亚洲，包括海湾战争。因为我经历了海湾战争，后来沙特的亲王就和我谈海湾战争，他也讲了一些内情，我现在回忆起来，这些话非常值得我们参考。这些亲王非常有政治、经济头脑。
    我举个例子，当今有先进的高科技他们都会接受。他们国家的一个大学，要和哈弗、牛津比赛，有些高精尖的项目在那个大学就有，并高薪聘请国际的学者教学，只要人类最先进的东西他们就要。如果蒙着眼睛进入那个学校，你根本不会知道是沙特的学校。
    还有位亲王问我，你是中国大使？从北京来的？你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说是。他说共产党是管吃饭的，我们国家是国王，没有共产党，管发财的，人人都得发财，吃饭不成问题。他说我去过上海，去过北京，看不出来你们是社会主义。在上海的街上看那些年轻人，穿的也各种各样，说话声音也很好听，建筑业不差啊，我没看出来你们是社会主义。他认为社会主义就是非常古板，非常土的东西，但是没想到上海这么发达，人民生活得也很幸福。
    这位亲王是穆斯林，念古兰经，他以为我没有信仰。我避开信仰，说我相信共产党。我说我们的老百姓都有信仰，我举了个例子，说小的时候我们家里有个天地君亲师位。他说这个信仰好啊，还有爸爸妈妈，中间有君亲师，你们的牌位非常好。然后他又说你知道马克思在哪里写的资本论吗？我说知道啊，在伦敦图书馆，他说你知道在哪个位子吗？他还说马克思主义得从第一页开始看，不能倒着看。聊完天后，我感觉沙特国内的情况还是能聊得来的，他们现在和国际上的精神方面的东西还是接轨的，了解的很清楚。
    沙特是宗教大国，这个国家到处充斥着伊斯兰教，沙特国旗上有一排字，是古兰经里最重要的一句话“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当地人一天至少祷告五次，在旅馆里头，桌上有个箭头，告诉你只能在那里祷告。反正都要冲着一个方向，甚至飞机上都有。有时候去外交部，对方的官员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后来我发现是祷告去了。有时候去超市，一下子灯都灭了，后来又亮了，这是老板和工人在做祷告。
    我重点讲一下朝觐的事情，每年有大概200万穆斯林来朝觐。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全世界200万的人全部来这里聚集，所以有个宗教朝觐部，要有住处，有吃有喝，这是很不容易的。他们每次都在总结经验，比如说帐篷，还有吃喝，不能都是快餐，还要做饭以及卫生、喝水等情况。200万人就相当于一个中等城市，怎么来服务呢？这点沙特多年积累经验，医疗、急诊、急救、消防，但是就是这样也发生了几次大火，死了不少人。总体来说安排的还是井井有序的，这么多人，完全一点问题不出，这是不可能的。当然虔诚的教徒要做功课，我是不能去的，因为我不是穆斯林。咱们国内的一些人进去后，我就问他们，他们说进去之后，我们的信仰就体现在那里，跟您讲，您体会不了。
    节日：沙特有两个大节日，一个是祭祀，另一个是开斋节，把斋就是一个月，九月份，早晨太阳一出来，到晚上落山前不能喝水，不能抽烟，不能吃饭。上班还是得上，但是无精打采，因为很饿。但是有个规定，有五种人可以不用：病人、老弱者、军人、旅行者以及儿童。太阳落山后听见炮声响就可以吃饭了，早晨炮一响就是不能吃饭了。但是有一点，饿了一天后，绝对不能胡吃海喝，人家是很科学的，开始喝羊羔汤，胃口匀一匀，然后开始吃第一口饭，旅行者必须要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据说一个外国人，不懂规矩，大概五点钟全家吃烧烤，后来被驱逐出境了。
    石油问题：谈中东不谈石油就像炒菜没放盐，世界上不存在没有政治内涵的石油，国际国内都是一样。沙特的石油占全世界储油量的26%，大约365亿吨，我估计比这还多，他们自己也这么说，这就是沙特为什么能在国际舞台扮演重要位置的原因。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打，沙特就得加油，现在又要制裁伊朗，利比亚的卡扎菲暴尸街头，当时石油业受影响，沙特也给补充了。另外沙特在欧佩克组织里的作用也很大，因为石油产量最多。欧佩克组织关系到世界石油出口问题，当然每个国家都有限，这就是沙特的重要。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从1993年开始我们进口石油的比例越来越大，大概60%需要进口，40%自己生产，这个进口国就包括沙特、安哥拉、伊朗、俄罗斯等依次排列。
    我国和沙特石油合作发展非常快，沙特是和我们建交最晚的，1956年埃及最先与我们建交，直到1990年7月份沙特才和我们建交，但是他的经贸发展非常快速。我记得我当大使的时候，当时我们中国进口沙特石油，一年进口量是沙特半天的产量，那么现在是多少呢？现在我们和沙特的贸易额是460亿，2010年是466个亿美元，去年大概花了2000亿美元，今年还要增加500亿。今年全世界石油的贸易额是20000亿，我们国家今年贸易额是2500亿，大概占10%多一点，这说明我们国家用油之大，已经超过美国和日本。我们的领导人，江泽民主席，李鹏，温家宝，胡锦涛都去过沙特，并且建立战略性合作。战略合作指的就是我们什么时候用油，用多少，沙特给我们多少。
    我刚才说过，不含政治的石油没有，石油和地区形势密切相关。有时候，由于政治上的因素，会出现有钱买不到石油的情况。我们与沙特两个国家的领导人直接关心能源合作，而且现在发展的非常好。从项目上来讲，我们的中石油、中石化，已经到了沙特开始勘探，石油的上游是勘探，下游就是卖油。下游还好办，但是现在我们进入了上游。另外一点就是，沙特和我们开始搞合资了，项目非常大。
    最近温家宝总理去沙特也谈了几个大项目，投资100多亿人民币。其中有石油怎么提炼出化工产品，这是石化项目合作的开始。另外中石化也和对方合作，准备建立一个年产2000万吨的炼油厂，两方出股份。整体来说，我们和沙特是全方位的合作。我们的石油企业去这样一个国家算是比较晚的了，我们的代表团去了就感叹来晚了。他们石油的设备，管理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管理人员说：我屋子里所有的设备，只能落后世界上最先进的半年，如果我发现了有比我好的，我必须换，口气很壮。咱们的代表团看他们的油田，说早就应该来看一看，拉美石油公司和美国的石油公司已经在那里经营了很多年了。沙特和我们谈判，带专家来，沙特是领队，设备专家是德国团队，市场是美国，法律是新加坡、香港的。他可以雇佣人才，雇佣高级人才谈判，但是美国和沙特石油关系非常紧密。
    1949年2月份，同盟国的领袖到前苏联的一个半岛开会——亚尔达国际会议，那个会议本质上就是二战后怎么划分世界范围，这个会开完了，罗斯福、丘吉尔奔红海，船停在红海，要见沙特老国王，受到非常高规格的待遇。那个时候，美国英国就要经营沙特为首的这块地方。在那个石油的大发展的时期，沙特到处开工，都是高水平，那个时候韩国、泰国、台湾大量到那个地方输出劳务。韩国甚至成军队的、成编制的到沙特搞高速公路的基础建设，在一定意义上，韩国那个时候的经济发展借助了沙特的项目承包，带动了亚洲这几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美国人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找油，抓住沙特。但是石油总是有挖完的时候，现在来讲，沙特都有后备基金，就是每年国库绝对不是小数字，达到上百亿美元，是给后代留的。现在石油美元向外投资，贴补国家。如果没有石油了，在海外的大产业就有利润回来。
    风土人情：我在沙特的三年半时间，我没见到过一个沙特妇女的容貌，因为沙特妇女必须戴黑头巾，前面有脸巾，底下打黑袍。
    沙特比较保守，男女授受不亲。比如说朋友请客，我坐男贵宾室，夫人坐女贵宾室，走的时候打招呼，见面再谈。另外妇女不能单独出来，必须由爸爸、儿子、哥哥等陪伴。妇女也不能单独住旅馆。沙特妇女不能开车，男女在大街上不能拉手，但是小孩例外。我老伴也穿黑袍子，有一次在超市，我老伴的头巾掉了，然后一旁的沙特宗教警察，马上到我老伴的身边，让她带上头巾。
    沙特的婚礼，分为男婚礼和女婚礼，两个日子不一样，这个我们要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在沙特不能看电影，没有歌舞表演，我们年轻人的东西他们都没有，生活确实比较枯燥，但是可以在家里接入天线收看电视节目。
    沙特有很多好车，游泳池可以在屋里，如果是露天的，就必须建造的和烟囱一样，从隔壁的楼看不到。商业区可以盖高，居民楼不可以。我们的使馆区，必须交给他们设计，经过他们的批准，就是符合沙特的民族习惯，有沙特的建筑风格，含蓄且大方，我们使馆的风格基本上是中沙结合的。
    当然，沙特现在的民俗也有所改进，妇女现在在校园可以开车，在大学女子可以通过录像看视频授课。据我了解，现在教育大权由妇女掌握，随着时代在改革，沙特也在改变。
    市场情况：沙特市场不太好进，但只要进去之后，按章办事就会赚钱，这是我的概念，同时，还要有雷锋的钉子精神，认准了就一定要进，你要了解这个市场，你要交朋友。沙特这个国家的市场高进高出，他进口的好多东西不少，高出的是石油出口。
    那里有钱人买衣服都是到巴黎、纽约去买，当地的超市有从美国空运过来的蛋糕，有时候街上的服装店，我感觉肯定赔钱，但是据说人家会把衣服送到家里。中产阶级也是高消费，所以这个市场是多层次的，你要看准了，我们虽然也有高科技的东西在发展，但是和我们对路的可能还是中下层。如果按章办事，你会赚很多钱，因为那个地方的日常用品生产很少，我们这里的服装、鞋子、家居等都可以出去。有时候赶上过节，家家买家居，销量就很大。那里的商人都记仇的，你要卖假冒伪劣的，他们就会永远记住你，不再购买你的东西。咱们国内的有个地方就犯了这个错误，人家听到这个地方就摇头。所以一定要按章办事，人家是按照国际贸易的条款办事，人家的银行都是名牌银行，我还没有听说过到期不给钱的事情。
    我再举一个特别的例子，沙特这个地方是汽车王国，但是不是中国的汽车工业就进不去？他是有高级的汽车，但是他也有中低层的，工薪阶层，我们的汽车可以对口，但是你一定货真价实，而且有售后服务。另外我劝告，我们的企业家去沙特签合同，一定要有法律的人士把关，防止合同有陷阱，咱们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教训。到沙特的企业家一定要懂市场，而且有法律方面的人士把关，想单打独斗，我不能说不行，很难，一定要交朋友。这是市场的情况。
    双边关系：中沙两国建交22年来发展的不错，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而且双方有优势互补，这是很重要的。我们要用战略的眼光看，现在美国从沙特进油逐年减少，这样会在将来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坏处，我们要有前瞻性的眼光。另外有人问，中东这个地方这么乱，是非之地，常常发生工人被绑架等事件，这个地方能去吗？我不提咱们，我就提别人。别人怎么就能在那里赚钱？人家掌握火候，掌握时间，我说的不仅是贸易。我们中方企业家也一定要有政治头脑，一定要咨询在那里工作过的企业家、外交人士，总结起来还是那三点，形势，政策，工作，所以开拓市场的企业家们也遵循这样的原则。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