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飞:欧美同学会拉美分会会员,国际著名拉丁音乐舞蹈艺术家,飞舞拉丁创始人,中古文化交流大使。90年代末一次不经意的接触,霍曜飞学长开启了他与古巴“国舞”的不解之缘。原本学习运动医学的他,为追寻萨尔萨舞,三十余次远渡重洋,赴古巴学习、演出,成为古巴萨尔萨舞在中国的代言人,而这段缘分还在不断续写中
拉美分会每年新春联谊会都会邀请霍曜飞学长演出,他的舞步依靠韵律与节奏来表达自我,总会赢得观众的热烈掌声。
萨尔萨舞(Salsa)是世界流行的拉丁社交舞,起源于古巴的颂乐舞曲,历史的演变将印第安管乐、非洲打击乐和欧洲弦乐交织在一起,加之当地人天生的体态与天赋,萨尔萨逐渐成为古巴人文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在古巴拥有“国舞”的特殊地位,其轻松又动感的舞蹈风格如今也越来越受到中国年轻人的喜爱。
回想起20多年前与萨尔萨结缘,霍曜飞直呼“纯属偶然”。1998年,霍曜飞还在上大学,并没有什么舞蹈功底。他无意间在北京一个酒吧里看到几名拉丁裔男女伴着音乐跳舞,他立刻被吸引,并由此成为拉丁舞的“狂热爱好者”,四处拜师学艺,不亦乐乎。
拉丁舞种类丰富,霍曜飞最初学的伦巴、恰恰等属于当时在国内认知度较高的国际舞舞种。随着不断深入学习,他接触到了一种民间拉丁舞——萨尔萨。这种舞不大强调竞技性,也不需要固定的舞伴,更注重依靠韵律与节奏来表达自我,是一种偏向悦己的艺术。这一点与霍曜飞的性格颇为契合。
“中国古巴文化交流中心”授牌仪式
古巴驻华大使佩雷拉先生授予霍曜飞“中国古巴文化交流大使”称号
“谈起萨尔萨,就绕不开古巴。”霍曜飞说,萨尔萨在不同国家和地区风格各异、各具风情,但他认准了“原汁原味”的古巴萨尔萨。2003年,霍曜飞毅然来到萨尔萨的摇篮,在古巴高等艺术学院学习。初来时,他语言不通,跳舞“有时跟不上节拍”。而在拉美人眼里,中国人性格内敛,似乎难以用身体语言表现拉丁热情。但由于对萨尔萨的强烈热爱加上刻苦训练,霍曜飞迅速跟上了课堂节奏,也融入了古巴人的文艺生活。
光读“科班”还不够,霍曜飞3次到古巴民间采风,走访了100多个城市,所到之处皆寻找当地最好的萨尔萨老师,不断从民间汲取萨尔萨文化精髓,同时也被古巴人乐观开朗的性格深深感染。2005年,霍曜飞在古巴举行的国际萨尔萨舞大赛中一举夺冠,成为首个获此殊荣的亚洲人,在业界初露峥嵘。此前他已在北京开设了萨尔萨舞蹈学校。从此,带古巴舞者认识中国、带中国人通过萨尔萨爱上古巴,成为霍曜飞的日常工作,更成为他乐此不疲的事业。
2017年底,霍曜飞与古巴“童真乐队”合作了一首舞曲《从中国到哈瓦那》,在当地电视台的音乐节目上循环播出,爱看电视、爱音乐的古巴人就这样认识了舞技了得的“大卫·霍”。
“中国古巴文化交流中心”授牌仪式活动现场
古巴文化节活动现场
前古巴驻华大使阿鲁菲曾授予霍曜飞一块荣誉奖牌,上面有一句话:“多年以来,他不知疲惫的努力,完美地诠释古巴舞蹈的真谛,使古巴文化的精髓在中国得以广泛传播。”长时间的教学让霍曜飞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萨尔萨教学法。目前,他正在世界各地授课,目的就是让更多爱好者以最简单且规范的方式学会萨尔萨,并且跳出古巴人的风味。
谈及拉丁舞近些年来在中国的普及和未来的发展状况,霍曜飞说,“经过我们多年的努力,萨尔萨舞在中国得到一些认知,但要想把这种拉丁文化的精髓展示给大家,单单依靠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拉丁美洲是拉丁音乐和舞蹈的摇篮,霍曜飞每年都组织学生去古巴进行文化交流。他强调,“学习萨尔萨舞脱离不了古巴。萨尔萨舞在推动中古两国文化交流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今年是中古建交六十周年,古巴是与新中国建交的第一个拉美国家。谈及两国的友好关系,霍曜飞说:“中古始终在经济、教育、医疗卫生、文化、体育等多个领域保持着合作与良好伙伴关系。”他还说:“其实我们中国人在古巴老百姓心中是有特殊位置的。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华人移民生活在古巴。他们为古巴的建设,甚至古巴的独立运动做出了杰出贡献。”如今在哈瓦那还矗立着一块华人记功碑,纪念旅古华侨华人在古巴独立战争中的卓越贡献。碑座的铜牌上用西班牙文刻着:“没有一个古巴华人是逃兵,没有一个古巴华人是叛徒”。霍曜飞说:“就像习近平主席说的:‘中国和古巴是好朋友、好同志、更是好兄弟!’”
“萨尔萨是我一生追求的恋人。”霍曜飞说,自己会一直跳下去、教下去,使更多中国人爱上这一带有深深古巴文化烙印的舞蹈。
西葡拉美分会二十五周年告白:
虽然没有经历25年前拉美分会的诞生,但我也见证了分会的成长与壮大。分会中有许多前辈和学长从事外交工作,遍及拉美及西班牙各国,有西班牙语界的专家,有的从事新闻、媒体工作,有青年歌唱艺术家,还有的从事文化教育与社科院从事拉美研究的专家等等…
这里人才辈出,聚集了祖国的栋梁之才。在这里我们相亲相爱、互相帮助、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我在这里结交了良师益友,受益匪浅,衷心希望西葡拉美分会越办越好,与祖国一同繁荣昌盛!
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各国都可以拥有并派遣“外交信使”,作为在本国政府,驻外使领馆间传递外交文件邮袋的使者。外交信使在持有官方文件执行职务时,不受任何形式的搜查、逮捕或拘禁,享有人身不可侵犯权和完全的外交豁免权,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斩来使”。
大学毕业后进入外交部,我有幸成为一位外交信使,到过近一百个国家出差。对于刚刚走出校园大门不久的我,有机会得以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开拓眼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在几年的信使生涯中,工作之余,既饱览全球各地风情,名川大山,也去过普通游客很少涉足的亚非拉美偏远小国,亲历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奇闻趣事,大大丰富了我的阅历。兹将几桩趣事记录于此,与大家分享。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一)
1985年春节之前,我和老信使孙春业结束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东南亚之行,在曼谷度过大年初一,急切地准备赶回北京过年。
不料,行前被民航工作人员告知机票被取消,原因是航班上有“要要客”(VVIP)乘机。我们归心似箭,闻讯后不愿推迟,随即与民航代表处据理力争,称我们也是要要客,重任在身,必须完成任务,如期回京。几经周折,民航代表处终于保留了我们的座位。
春光和煦的曼谷街景
大年初二,乘着亚热带和煦的春光,我们驱车来到廊曼机场。一上飞机,走进头等舱,就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皮肤皙白,体型富态的中年人,一人一排,正在看报,似乎有意遮挡着脸,靠窗坐在头等舱的一侧,与坐在中间一排的几位肤色黝黑,个头矮瘦的典型东南亚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等我们在与他们相对的另外一边靠窗落座,开始品尝空姐送上的清凉冷饮时,我们扭头细看,才发现这两位看上去更像华人的乘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萨利。那几位柬埔寨年轻人,显然是他们的警卫人员,仿佛形成一个保护圈,坐在他们周围。整个头等舱内,除了波尔布特一行,就是我和老孙两人。
飞机很快起飞,一路上波、英两人一言未发,或低头看报,或闭目养神;他们的随从更是沉默寡言。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这样在沉闷中度过。飞机刚刚落地,就有人登机,将他们迎接下去了。由于我们是唯一一波同行的VVIP,自然紧随其后下了。等我们开始走下舷梯时,看到波尔布特一行,乘着一辆考斯特专车,已经绝尘而去。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的奇遇之一。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二)
记得是1989年1月的一个的傍晚,我们从约旦起飞,准备前往下一站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我同行的是川籍老信使田湘,老田为人谦和,幽默有趣,我俩相互照顾,配合默契,经常用四川话说笑,一路上轻松愉快。在约旦期间,去过与以色列遥遥相望的死海游泳,体验“永不沉沦”水上躺平漂浮;还驱车二百余公里,去到深藏在沙漠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佩特拉古城,领略了阿拉伯特有的罗马式建筑,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以罗马式建筑闻名天下的约旦佩特拉古城
一到安曼机场,我们立刻有了一种与观光旅游时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安检比平时要严格得多。担心安检升级,会耽误我们登机,于是我们决定不去头等舱休息室,直奔登机口。半道上,有一位个头高大的洋人友好地与我搭讪,听说我们是要飞往巴格达后,用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大声笑道“真勇敢!“(Courageous men!)。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安检,我们终于登上了预定的波音737约旦皇家航空公司(Royal Jordanian Airlines)RJ812号航班。
安顿落座后,漂亮端庄的约旦空姐,和蔼可亲地给我们送上湿毛巾和香槟饮料。我则一如往常,先抓了一本装帧精美的航空杂志,埋头翻阅起来。 此时,坐在里座的老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我两下,并用四川话轻声对我努努嘴说“法特,法特”。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但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那位头戴标志性提花头巾的阿拉法特,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匆匆从我身边疾步而过。有趣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并没有在头等舱停留,而是径直往经济舱方向往后走去。阿拉法特及其随行刚刚步入机舱,机组人员迅速关上了舱门,飞机旋即开始向跑道滑行。
这时老田和我相视一笑,低声说道,这下完了,我俩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掌握了阿拉法特此行的信息,搞不好就得陪着他一同去见真主了。但我又禁不住好奇,很想去面对面,好好看看这位叱诧风云、可能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传奇人物。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就起身走向经济舱,没想到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接口处被一位保安人员拦住,不让我过去,只好悻悻然返回座位。飞行中,我发现阿拉法特曾经到头等舱上过一次厕所,但也都有保镖守护在侧,无法靠近。
我们此行,正值第一次海湾战争前夕,中东地区局势风云变幻,各种有关可能开战的谣传甚嚣尘上的特殊关头。侯赛因国王在位的约旦是当时中东地区可以斡旋于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各国之间的重要和平力量,萨达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的伊拉克则是该地区最大的安全威胁;处在与以色列最前沿的巴勒斯坦的地位极其特殊微妙。
尽管我们对当时的中东政局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突然间与巴解组织领导人如此近距离相遇,置身同一架飞机,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世界之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约旦与伊拉克比邻,不到一小时的飞行,还没有等我们把香槟和坚果小吃消灭,就在这样的浮想联翩中匆匆过去了。飞机穿过夜幕,平稳地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起身等待机组人员开门,发现阿拉法特蓦然站在我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显得是那么平和平常。我跟他对视一笑,很自然地相互握了一下手。他的手竟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是女人的一样柔软,完全不像四处组织武装暴力的领导人。这时机舱门打开了,阿拉法特被引导簇拥着首先走出机舱,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猜想可能是萨达姆的儿子或是萨达姆最信任的高官。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又一次极具戏剧性的奇遇。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三)
环球旅行总是让人感到获益匪浅,又会出人意外,令你在若有所“失”中重获你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今年,我的生日便是在不同的国际时区变更线之间穿梭往来中悄然“丢失”了。
笔者生于29年前的7月28日。 29个春秋过后,有幸有机会飞越南太平洋,作大洋洲之游。7月27日晚新西兰时间22时许,我告别了这个水草肥美,小巧富庶的岛国,由奥克兰飞往西萨摩亚。
经4小时飞行后,抵达西国首都阿皮亚,这时时光倒流,我的日历上显示时间回到了凌晨2时。原来,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西国则处在变更线以东,两地时间有整整一日之差。
稍事休息,东方既白,我便乘着游兴开始驱车饱览西国风光。由于西萨摩亚是波利尼西亚群岛中一个仅有16.2万人口、陆地面积2934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国,仅一日功夫便“周游”了全国。
风光迤逦的南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
尽管如此,西国那一望无垠的椰林沙滩,健美淳朴的萨摩少女,清澈可人的天然浴池……却令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时值当地冬天旅游淡季,航班有限,只好选乘当晚22时的班机,赶往下站—斐济。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太平洋航空公司”轻盈玲珑的螺旋桨飞机穿过夜幕,又把我载回到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斐济首都苏瓦,走下舷梯,苏瓦机场上高悬的大钟刚刚敲过了12下,斐济人的日历此刻翻到了公元1989年7月29日!
呜呼!我的生日,7月28日,就这样在这次匆匆的行程中“丢失”了。当然,我对此并无遗憾;相反,我仿佛因此永远年轻了一岁,我会永远欣喜地记起这个“丢失”了的生日。
(此文根据刊载于《世界知识》1989.18期的拙文《我“丢失”了的生日》略加订正修改)。
《世界知识》1989.18期《我“丢失”了的生日》原文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