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起源于中国,在17世纪传入欧洲之后,就迅速征服了英国人。虽然饮茶历史不是太长,但由于当时英国皇室还有贵族们全都爱茶成瘾,全民效仿之下让茶文化在英国得以迅速发展。
然而英国人和中国人喝的茶却并不一样。
中国人饮用的大都是原种茶叶,但英国人喝的都是拼配茶,即是将不同的茶叶与香料、花卉等混合,调制出新的味道。至于英国历史上第一杯的拼配茶,就是如今风靡世界的伯爵茶(Earl Grey)。
正因为英国人发明了茶叶的拼配,才能够让茶文化在英国乃至全世界都流行了起来。
然而,苏格兰威士忌竟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开始在全世界风靡!
1820年,有位名叫约翰·获加的苏格兰年轻人在基尔马诺克开了一间杂货店,贩卖着自己亲手拼配的茶叶,以及其他各种葡萄酒和烈酒,由于选址不错,加之约翰·获加拼配的茶叶味道不错,因此他的杂货店生意非常好。
然而当时威士忌的情况却不如茶那般乐观。苏格兰有很多间威士忌酒厂,各家酒厂生产的威士忌品质却并不稳定,因此如何来保证威士忌质量的一致性成为让许多人感到头疼的事情。
这时候约翰·获加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从拼配茶叶的工艺中汲取灵感,把各家酒厂的威士忌根据不同比例进行调配以后再进行贩卖,令威士忌的风味和口感变得更迷人,于是这种调配威士忌一下子火了起来。
之后,约翰·获加的儿子亚历山大·获加继续从茶叶拼配中吸取灵感,不断改进调配威士忌的工艺,更是把这种工艺推向极致,陆续创造出尊尼获加红牌,黑牌等经典配方,经过传承与进取,继续创造出蓝牌,英皇乔治五世等杰作,把调配型威士忌推向世界,赢得全球市场瞩目与青睐。
亚历山大·获加
尊尼获加等调配威士忌的出现无疑极大地推动了苏格兰威士忌的销量,正因为此,苏格兰威士忌如今才能征服全世界。
“苏格兰威士忌最需要感谢的,就是中国的茶叶!”
这是《世界威士忌地图》作者戴夫·布鲁姆Dave Broom,在由全球知名洋酒集团帝亚吉欧、福州名庄酒业威士忌精品店携手瑞泉茶庄,共同举办的武夷山福瑞茶酒文化之旅时所说的一句话!
戴夫·布鲁姆的茶酒文化之旅从参观福建武夷山的瑞泉茶厂开始。
和大部分苏格兰威士忌酒厂一样,瑞泉也拥有自己的武夷岩茶博物馆,并且在其中可以领略到中国茶文化的演化过程,制茶工艺,以及饮茶器具。
岩茶的制作工艺分为晒青,摇青,发酵,揉捻,炒青,焙火,挑拣六个步骤。
在戴夫·布鲁姆看来,这跟生产威士忌的工艺:制麦,碾磨,糖化,发酵,蒸馏,桶陈,装瓶非常相似。
并且他还亲自上阵,体验了一番揉捻的工艺,这跟威士忌酒厂的研磨麦芽很相似。
而岩茶的焙火,一如苏格兰威士忌的蒸馏,都是通过加热的方式来萃取出独一无二的风味。
瑞泉茶厂还有一间巨大的储藏室,里面储存着各个年份的茶叶,这里面没有安装空调,只是在地板下铺了石灰和竹炭来防潮控温,用戴夫·布鲁姆的话来说,这就跟苏格兰酒厂传统的铺地式酒窖一样Dunnage Warehouse!
逛完瑞泉茶厂,戴夫·布鲁姆等宾客又在中国国家级评茶技师、中华茶人联谊会理事陈文义先生的带领下,学习了如何品鉴一杯好茶与一杯好酒,原来在对待“好”这件事上,茶与威士忌又是出奇的一致,例如众人现场体验的冷嗅,好的茶与威士忌即使在“冷”的情况下依然能感受到丰富的层次。正如戴夫·布鲁姆所说,威士忌与茶是天生的同盟关系。
除此之外,戴夫·布鲁姆曾经对于中国人所发明的苏格兰威士忌兑绿茶这件事儿极为赞赏,而这次他又对苏格兰威士忌搭配中国功夫茶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经历了这么多年之后,颇具渊源的苏格兰威士忌和中国茶又再度结合在了一起,深谙威士忌风味之道的戴夫·布鲁姆终于在中国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茶文化。
200年前,简·奥斯汀在《爱玛》里写道,“茶已经饮用完毕,而乐器准备演奏。”
200年后,或许应该是这个样子,“茶已经饮用完毕,而威士忌已经准备好了。”
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各国都可以拥有并派遣“外交信使”,作为在本国政府,驻外使领馆间传递外交文件邮袋的使者。外交信使在持有官方文件执行职务时,不受任何形式的搜查、逮捕或拘禁,享有人身不可侵犯权和完全的外交豁免权,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斩来使”。
大学毕业后进入外交部,我有幸成为一位外交信使,到过近一百个国家出差。对于刚刚走出校园大门不久的我,有机会得以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开拓眼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在几年的信使生涯中,工作之余,既饱览全球各地风情,名川大山,也去过普通游客很少涉足的亚非拉美偏远小国,亲历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奇闻趣事,大大丰富了我的阅历。兹将几桩趣事记录于此,与大家分享。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一)
1985年春节之前,我和老信使孙春业结束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东南亚之行,在曼谷度过大年初一,急切地准备赶回北京过年。
不料,行前被民航工作人员告知机票被取消,原因是航班上有“要要客”(VVIP)乘机。我们归心似箭,闻讯后不愿推迟,随即与民航代表处据理力争,称我们也是要要客,重任在身,必须完成任务,如期回京。几经周折,民航代表处终于保留了我们的座位。
春光和煦的曼谷街景
大年初二,乘着亚热带和煦的春光,我们驱车来到廊曼机场。一上飞机,走进头等舱,就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皮肤皙白,体型富态的中年人,一人一排,正在看报,似乎有意遮挡着脸,靠窗坐在头等舱的一侧,与坐在中间一排的几位肤色黝黑,个头矮瘦的典型东南亚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等我们在与他们相对的另外一边靠窗落座,开始品尝空姐送上的清凉冷饮时,我们扭头细看,才发现这两位看上去更像华人的乘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萨利。那几位柬埔寨年轻人,显然是他们的警卫人员,仿佛形成一个保护圈,坐在他们周围。整个头等舱内,除了波尔布特一行,就是我和老孙两人。
飞机很快起飞,一路上波、英两人一言未发,或低头看报,或闭目养神;他们的随从更是沉默寡言。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这样在沉闷中度过。飞机刚刚落地,就有人登机,将他们迎接下去了。由于我们是唯一一波同行的VVIP,自然紧随其后下了。等我们开始走下舷梯时,看到波尔布特一行,乘着一辆考斯特专车,已经绝尘而去。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的奇遇之一。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二)
记得是1989年1月的一个的傍晚,我们从约旦起飞,准备前往下一站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我同行的是川籍老信使田湘,老田为人谦和,幽默有趣,我俩相互照顾,配合默契,经常用四川话说笑,一路上轻松愉快。在约旦期间,去过与以色列遥遥相望的死海游泳,体验“永不沉沦”水上躺平漂浮;还驱车二百余公里,去到深藏在沙漠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佩特拉古城,领略了阿拉伯特有的罗马式建筑,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以罗马式建筑闻名天下的约旦佩特拉古城
一到安曼机场,我们立刻有了一种与观光旅游时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安检比平时要严格得多。担心安检升级,会耽误我们登机,于是我们决定不去头等舱休息室,直奔登机口。半道上,有一位个头高大的洋人友好地与我搭讪,听说我们是要飞往巴格达后,用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大声笑道“真勇敢!“(Courageous men!)。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安检,我们终于登上了预定的波音737约旦皇家航空公司(Royal Jordanian Airlines)RJ812号航班。
安顿落座后,漂亮端庄的约旦空姐,和蔼可亲地给我们送上湿毛巾和香槟饮料。我则一如往常,先抓了一本装帧精美的航空杂志,埋头翻阅起来。 此时,坐在里座的老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我两下,并用四川话轻声对我努努嘴说“法特,法特”。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但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那位头戴标志性提花头巾的阿拉法特,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匆匆从我身边疾步而过。有趣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并没有在头等舱停留,而是径直往经济舱方向往后走去。阿拉法特及其随行刚刚步入机舱,机组人员迅速关上了舱门,飞机旋即开始向跑道滑行。
这时老田和我相视一笑,低声说道,这下完了,我俩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掌握了阿拉法特此行的信息,搞不好就得陪着他一同去见真主了。但我又禁不住好奇,很想去面对面,好好看看这位叱诧风云、可能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传奇人物。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就起身走向经济舱,没想到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接口处被一位保安人员拦住,不让我过去,只好悻悻然返回座位。飞行中,我发现阿拉法特曾经到头等舱上过一次厕所,但也都有保镖守护在侧,无法靠近。
我们此行,正值第一次海湾战争前夕,中东地区局势风云变幻,各种有关可能开战的谣传甚嚣尘上的特殊关头。侯赛因国王在位的约旦是当时中东地区可以斡旋于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各国之间的重要和平力量,萨达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的伊拉克则是该地区最大的安全威胁;处在与以色列最前沿的巴勒斯坦的地位极其特殊微妙。
尽管我们对当时的中东政局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突然间与巴解组织领导人如此近距离相遇,置身同一架飞机,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世界之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约旦与伊拉克比邻,不到一小时的飞行,还没有等我们把香槟和坚果小吃消灭,就在这样的浮想联翩中匆匆过去了。飞机穿过夜幕,平稳地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起身等待机组人员开门,发现阿拉法特蓦然站在我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显得是那么平和平常。我跟他对视一笑,很自然地相互握了一下手。他的手竟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是女人的一样柔软,完全不像四处组织武装暴力的领导人。这时机舱门打开了,阿拉法特被引导簇拥着首先走出机舱,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猜想可能是萨达姆的儿子或是萨达姆最信任的高官。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又一次极具戏剧性的奇遇。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三)
环球旅行总是让人感到获益匪浅,又会出人意外,令你在若有所“失”中重获你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今年,我的生日便是在不同的国际时区变更线之间穿梭往来中悄然“丢失”了。
笔者生于29年前的7月28日。 29个春秋过后,有幸有机会飞越南太平洋,作大洋洲之游。7月27日晚新西兰时间22时许,我告别了这个水草肥美,小巧富庶的岛国,由奥克兰飞往西萨摩亚。
经4小时飞行后,抵达西国首都阿皮亚,这时时光倒流,我的日历上显示时间回到了凌晨2时。原来,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西国则处在变更线以东,两地时间有整整一日之差。
稍事休息,东方既白,我便乘着游兴开始驱车饱览西国风光。由于西萨摩亚是波利尼西亚群岛中一个仅有16.2万人口、陆地面积2934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国,仅一日功夫便“周游”了全国。
风光迤逦的南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
尽管如此,西国那一望无垠的椰林沙滩,健美淳朴的萨摩少女,清澈可人的天然浴池……却令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时值当地冬天旅游淡季,航班有限,只好选乘当晚22时的班机,赶往下站—斐济。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太平洋航空公司”轻盈玲珑的螺旋桨飞机穿过夜幕,又把我载回到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斐济首都苏瓦,走下舷梯,苏瓦机场上高悬的大钟刚刚敲过了12下,斐济人的日历此刻翻到了公元1989年7月29日!
呜呼!我的生日,7月28日,就这样在这次匆匆的行程中“丢失”了。当然,我对此并无遗憾;相反,我仿佛因此永远年轻了一岁,我会永远欣喜地记起这个“丢失”了的生日。
(此文根据刊载于《世界知识》1989.18期的拙文《我“丢失”了的生日》略加订正修改)。
《世界知识》1989.18期《我“丢失”了的生日》原文复印件